11月12日,宝马集团和华晨汽车在北京人民大会堂签署一项备忘录,双方股东决定启动华晨宝马汽车有限公司下一阶段的发展计划——将现有产能扩大到年产10万辆,未来达到年产30万辆。据认为,宝马大举向中国投资,主要看中中国豪车市场的飞速发展,但宝马能否成功尚存疑问。
宝马在中国的问题来自两方面,一方面是对手奥迪固有的强大压力,二是文化的冲突,而文化冲突或许成为宝马更难以克服的问题。
在国际市场上,宝马和奥迪始终是一对“冤家”,车卖到哪里,两家的竞争就到哪里。对奥迪来讲,中国已经成为其海外最大的市场,2008年奥迪在华生产汽车10.58万辆,今年前10个月已经生产10.7万辆,超过了去年全年的总和。而宝马在中国,去年生产汽车3.516万辆,今年前10个月生产3.63万辆,与奥迪始终保持着7万辆的销量差距。尽管宝马欲将产能扩至10万辆,但奥迪现在的实际产能已经超过了20万辆,而且将全球最先进的生产车间建设在长春;从车身工艺上说,奥迪已经进入了离子焊接的阶段,而宝马尚处于电焊的阶段;在技术方面,除了全铝车身技术外,奥迪几乎把所有的技术都拿到中国来了,产品从轿车扩展到了SUV;在管理方面,奥迪已经进入了全数字时代,而华晨宝马的工厂还很难和宝马在德国的工厂相媲美,产品也只涉及轿车。双方在投入和实力对比的悬殊可见一斑。
从文化层面将,宝马头脑中装得更多的似乎还是日耳曼的傲慢。在零部件国产化问题上居然敢怂恿本国政府到WTO去起诉中国政府,殊不知宝马准备加大投入的市场是在中国政府的控制之下的领土上,完全是一副反客为主的态势。自1840年至1949年,中国一直在坚船利炮下接受着帝国主义国家强加的一个个不平等条约。如今,这种令中国人感到屈辱的悲剧居然在汽车领域再次发生了,这恰恰是中国人民情感所最无法接受的,而在这个百年伤口上撒盐的恰恰有宝马的身影。
在经济层面,宝马发表的最新数字显示,2008年在中国采购的零部件总价值达到“人民币44亿元”。如果用华晨宝马向行业提供的销量数据乘以其公布的整车产品市场指导价计算,2008年华晨宝马在华的销售额为151.85亿元,即采购额不足销售额的30%,当然,这44亿元中还包括了为德国宝马配套的零部件。反观奥迪,国产化率达到和超过了80%,并建立了完整的配套体系。目前,一汽大众拥有配套企业428家,而宝马在中国合资建厂6年了,配套厂只有150多家。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一个只懂得法律而不懂得文化的企业是幼稚的企业,这个企业的领导人也是幼稚的领导人。从诸多宏观方面的角度审视,宝马还没有了解中国的文化,因此谈到在中国大发展几乎是玩笑。如果宝马想在中国赶超奥迪,首先应当向奥迪学习如何适应中国的文化,文化的冲突是最痛苦和激烈的冲突,而建厂、扩大产能、扩大营销网络是次之又次的事。中国有句古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